黄色文学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最新的免翻地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邮箱:bijiyinxiang@gmail.com “我早就不干净了,既然如此,所有的罪,就都让我一个人来背就好。”谢一岚那张瘦削的小脸上表情有些固执,“至少这样,你不用说谎,琳子也不用杀人……嗯,还有那些人,死后也不用进枉死城……”她的眼神有些朦胧,垂着眼睛看在章萍那只在自己睡衣里面摩梭的手,精巧的鼻翼一点点开始翕张,“萍萍,我不后悔。” “岚岚,记得咱们第一次见面吗?你抱了个脸盆,来我的帐篷里借水洗澡。” 章萍把话题岔开。她声音有些飘忽,她用剩下的那只手把睡衣的扣子一个个地解开,微微抬起屁股,把睡裤褪下去——她的阴毛有些浓重,乱蓬蓬地盖在微微隆起的阴阜上——她把谢一岚的手牵起来,微微分开腿,把那几根微凉的手指放在自己双腿间那个最敏感的小花蕾上。 然后她搂过谢一岚的头,让她的脸颊贴在自己丰满的胸脯上。她感觉谢一岚的脸很烫,她知道谢一岚有点害羞了。 “嗯,我那时候的样子一定很傻。”谢一岚把头往萍萍怀里贴了贴,让脸颊贴在长卷发女郎丰满的乳肉上,“不过,其实那个时候我已经开始动那个念头,所以我的心就已经不干净了。” “老婆,你的心,一直是最干净的。”章萍把怀里那个瘦得有些嶙峋的身体环住,萍萍的声音有些颤抖,“孟倩临死时说过,佛祖座下,有一种金翅大鹏鸟,生来就是要吃尽天下的毒龙,然而,毒龙的毒却都归到它的身体里,最终,它的身体会被毒火烧成灰烬,但是那颗洁净的心,青琉璃色的心,会留下来……” “你是说我是迦楼罗 吗?”谢一岚开始轻轻喘息,那两片薄嘴唇把离她比较近的那颗翘挺的乳头含住了。 “我不知道,”她嘴唇的温度让章萍舒服得皱起眉毛,“或许这辈子咱们两个只能这么拧巴地活着,但是还好,起码这辈子咱们遇见了,所以来日方长。岚岚,记着,你不用一直扛着,你知道的,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她说着,觉得自己的身体开始有点热了。 她转头看向自己的床头,那里是一幅画——白的身体漂在红的水里,四散而出的肠脏仿佛珊瑚虫——画那幅画的是个她不知道名字的,长得普普通通的女生,那时章萍正好路过,忽然很喜欢那女孩的画风,就问她要了这样一副很过分的画,而那女生也竟然就画给她了。 或许那女生不知道这画是什么意思,可是章萍知道,当然,谢一岚也知道。 “萍萍,我答应过,要帮你先完成你没做完的那件事的,不能是你自己来,那样的,你会……”谢一岚似乎察觉了章萍的视线,就也抬起头看向那幅画。那两片嘴唇上挂了一丝晶亮的唾液,黏在章萍的乳头上。 章萍没等她说完,就伸出一只手,把她的嘴挡住了。 “傻瓜,我知道的,不用说,我都知道。所以,你想好了,就告诉我。”章萍用手轻轻摸着谢一岚的嘴唇,“从你给我那份‘生日礼物’开始,我们就已经是一体的了。” “萍萍,我总是想,那个时候我是不是做错了,或许,我该……” “傻瓜,别说话了,好好吃我的胸。”章萍用手把乳房托起来,把那颗鲜嫩硬挺,沾着谢一岚口水的乳头再一次放到短发女孩薄薄的嘴唇边。 “萍萍,给我,今晚我不想睡,我怕会做恶梦。”谢一岚还想说什么,但章萍已经把乳头塞进她嘴里。 “还说话,今天不好好吃我的奶,我就什么也不给你……嗯……好……老婆,咬,用牙咬……咬下来……真好,真好……” 终于,章萍自己也说不出话来了。 她含混的呻吟声一点点大起来,盖过了书桌上她笔记本电脑里传出的小提琴。那电脑旁边,是一副裱好的玻璃画框,里面似乎是一块洁白的皮肤,上面纹绣的是一对墨蓝色的天使翅膀。 右下角,是一行精致的字和四个签名: “我们还会在一起——谢楠,吴迪,孙莉,晓雨。” 左上角,却是一副照片,里面的四个女孩靠在一起——中间的穿着浅绿纱裙的吴迪有着弯弯的笑眼,旁边是T恤热裤,梳着马尾,有着小猫般可爱脸庞的谢楠,孙莉坐在最左边,一袭入肩白色长裙,长辫子垂在身侧。 她们三个身后站着的,是一身牛仔妆留着长卷发的章萍,手里夹着烟,那一双眼睛不大,却是黑如点漆。 杨梦菡 看着怀里这个红头发女人那双明亮的眼睛,杨梦菡皱了皱眉毛。 “你害怕了?”她问,声音冷冷的,带了点不屑。 这女人是在她的刀马上就要刺进的时候改主意的,杨梦菡其实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觉得自己太自作多情了——在这个地方,她的身份也不再是杀手,背后更没有组织替她善后,所以,天知道杀一个人会给她带来多少麻烦。 她是以为这个割开手腕的女人是柳婷婷的朋友,而且是真的想死才决定帮忙的,毕竟她觉得没人喜欢这样尴尬的样子,但看来她错了,于是她把刀插回靴筒,语气冷漠地说:“不想死的话,现在去医院吧,输了血说不定还有救,婷婷,你帮她叫救护车吧,我先走了。” 边说,她边开始把这女人放下来——她忽然也没什么胃口吃饭,打算快点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不是……你别走,”那女人的声音有点焦急,杨梦菡觉得她比刚才又虚弱了一点,“红玫瑰……我想你……你帮我另外一个忙,好吗……那才是我真正想要的,而且也不用……害你杀人。” 杨梦菡觉得很奇怪,她没说话,只是盯着怀里的这个女人看。但是她把动作停下来了。 “抱歉……给你……起外号了……比大眼睛……适合点,因为……我眼睛也不小。”这女人笑着咳嗽了两声,带动她乳头上的铃铛被振得一阵轻响,她似乎很虚弱,声音断断续续的,“一眼……就喜欢你的纹身了……拜托……你扶我……到那个上去……再帮我……固定一下……你对我动刀之前……我没敢……提这个要求……毕竟……这有点儿疯狂,不是吗?” 杨梦菡随着她的眼光回头,那台不小的银色机器,在月光下显得有些森冷。 “这东西是什么?” “ERS0620……全自助穿刺……烧烤设备……”崔滢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神采,“婷婷……是带你来吃……我的生日烧烤的吧……我今天花了好长的时间……处理体毛来着……不是剃的,是烫过之后,一根根……拔下来的……否则毛囊会在肉里……口感……” “你叫什么名字?”杨梦菡把她的话打断了。 “崔……崔滢,或者你也可以叫我黄莺,或者Merida 。”那女人笑起来,现在她的嘴唇都有点苍白了。 “为什么?” “我给我老婆做过好多菜……都还不错……就是每次烤肉……都失败……所以我要让她吃一次最好的,这样……也可以和她永远在一起……顺便,帮别人做点慈善,也做个实验……不能浪费……毕竟,有些孩子连饭也还……吃不上呢。” 杨梦菡白皙的脸上泛起一抹红,她还是没说话——实际上这女人的这些话,让她似懂非懂的,特别是后面的那些,但是她决定了,于是也就不再多想什么。 她只是咬了咬牙,弯下腰,一下子把这个红头发女人的修长身体抱起来,开始向那台冷森森的机器一步步走过去。 “喂,红玫瑰……如果我是P……可能就……要来追你了……”崔滢的头贴着杨梦菡坚挺的胸,红头发飞起来弄得杨梦菡的胸口一点痒,手臂垂下来,血从腕上的那张开的伤口淌下去,在草地上留下一条红色的小溪,“还好……我是T……所以……月儿……我老婆……不会吃你的醋……” 走近那台机器的时候,杨梦菡听见崔滢轻轻叹了口气。 崔滢 崔滢觉得这台机器冷冰冰的,当她的两只脚腕、一只手腕和腰部终于被机器上的金属箍固定好的时候,让她用一个奇怪的姿势悬在机器上的时候,她忽然狠狠的颤抖了一下。 害怕吗?是很害怕,这种冰冷无助的感觉本来就是令人害怕的。但她不是因为这个才颤抖的。 她看见月儿了,在酒吧通往这个小院的后门口看见月儿了。 月儿把那条白色的连衣裙整理好了,没有理会崔滢割腕时溅在上面的斑斑血迹。她也没有走过来,只是站在门边,用那一双眼睛深深地望过来,眼神之中,爱怜横溢。 ——嗯,她没有哭,也没有动,她知道我想自己结束掉,无论是爬过去还是死在那,所以她会忍着,我不说话,她就会那样远远地看着我,我想她也已经洗好刀叉和盘子,准备好去替我招呼那些带着面具的“慈善家”了。 ——不愧是我的老婆呢……Tiana ,你知道吗?她虽然不是红头发,但是她比我勇敢多了。 ——亲爱的,我要你,我要你到我身边来,现在。 她阴道口冰冰凉凉的,她知道那是红玫瑰正按照她说的,那穿刺杆的尖端顶在她的阴道口上。 所以,时间不多了。 崔滢努力地把眼睛睁大,和月儿的眼光对视,咧开嘴虚弱地朝月儿笑。 月儿朝她抬了抬眉毛,她朝月儿点了点头。 然后月儿开始朝她走过来,她看见月儿重重地抽了抽已经通红的鼻子。 “月儿……帮我启动……”她轻轻地说,“你知道的,就把我的手指放到那个指纹识别……” “嗯,我知道的……我要你给我唱歌,唱那首歌。”月儿在崔滢身边跪下,把崔滢那只还没被固定住的、已经染满血的左手抓起来,没有犹豫,让她的食指按在那个机器侧面ERS0620那串数字旁边那个简笔勾勒的长发女人的脸部轮廓里面。 那是一个具备指纹识别功能的按钮,血液涂在上面的时候,红灯亮起来,而这台机器忽然轻轻震动了一下。 月儿的眸子盯着崔滢的眼睛,里面分明是浓得化不开的情意。 “嗯,我会一直唱,直到那东西……从我嘴里出来……”崔滢的手腕上的伤口还有少许的血滴出来,可看着月儿的眼睛,感受着月儿手上传过来的温度,她忽然感觉自己有了一点力气。 ——我的血快要流干了吗?可为什么我会忽然有力气了?是回光返照吧,或者,是你给我的力量吧。 她想着,忽然回头看向旁边的柳婷婷,给了她一个有些虚弱的微笑。 “婷婷,我唱完这首歌之后,主唱就交给你,到时,我和月儿要听那首德语歌……”她说,“英俊少年 ,我记得谢楠改编过中间的一段间奏。” “我的德语不好,谢楠改编的那一段也是经典了,一会我只能学学看,希望不要让你失望……”柳婷婷垂下头,信手一拨,“我知道你会唱什么,我会先给你伴奏,生日快乐,学姐。” 这一拨里,崔滢似乎看见一只黄莺和一只白燕从眼前飞过去,扑啦啦地相互追逐着飞上了树梢,就不见了。 这让她忽然觉得很开心。 “谢谢你,也谢谢你们,这里所有的人,你们都看着,都听着,都……祝福我们吧。” 她最后说了这一句,就不再说话,只是把眼睛聚焦在月儿身上,然后轻轻开口: “City of stars(星光之城啊), Are you shining just for me(你是否只愿为我闪耀)? City of stars(星光之城啊), There\u0027s so much that I can\u0027t see(世间有太多不可明了)……” 吉他的声音响起来,机器的蜂鸣声也响起来。月儿拉起崔滢的那只手,仔细地帮她铐好在身体上方最后一个用来固定的铁环上。 然后,她又轻轻捏了捏崔滢的手,终于依依不舍地放开了。 崔滢的眼睛看着月儿洁白的手腕,那手腕在月光下如霜似雪。穿刺杆开始嘤嘤作响,轻轻地顶进她湿得一塌糊涂的阴道的时候,这个红头发女人开始呻吟,但是,嘴里的歌却没有停止。 “Who knows(谁又能明了)? I felt it from the first embrace I shared with you(我感觉到自你我初次拥抱时). That now our dreams(所怀有的那些梦想). They\u0027ve finally come true(都已一一实现)……” 铁杆的尖端似乎顶到了她的子宫口,在这里,它忽然停止前进,变成一种充满挑逗的伸缩、震荡和摩擦。 Rapunzel,这就是你给我的特别礼物吗?知道吗你是个坏蛋,几乎快要让我跑调了。 这种挑逗让崔滢觉得晕眩,她心里骂了一句,喘了口气,挣扎着继续: “City of stars(星光之城啊), Just one thing everybody wants(每个人翘首以盼) There in the bars(在那热闹的酒吧中) And through the smokescreen of the crowded restaurants(和那烟雾缭绕的嘈杂餐馆)……” 身体反射似地陡然一颤,崔滢似乎感觉肚子里的铁家伙射精了,而随之而来的疼痛,让她知道穿刺杆已经穿透了她的子宫,“时间不多了,要完成……”她咬了咬牙,吸了口气,声音开始颤抖,但她让自己坚持住了。 “It\u0027s love(这是爱), Yes, all we\u0027re looking for is love from someone else(嗯,人人都想从某个同样孤单的灵魂里找到). A rush(一个擦身)…… A glance(一个眼神)…… A touch(一次触碰)…… A dance(一段舞蹈)…… To look in somebody\u0027s eyes(从某个人眼中看到的光), To light up the skies(将夜空点亮), To open the world and send them reeling(打开世界的新篇章 不复悲伤过往), A voice that says, I\u0027ll be here(好像有某个声音总在对我说 我会等你), And you\u0027ll be alright(请你放心)” 体内的铁家伙没有再温存,一点点穿透她的腹腔里的内脏,血开始从崔滢的嘴里流出来,歌声逐渐含糊,却没有跑调, “I don\u0027t care if I know(我不会在意自己是否清楚), Just where I will go(我将会去向何方). \u0027Cause all that I need\u0027s this crazy feeling(我只愿能感受这奋不顾身的疯狂). A rat-tat-tat on my heart(以及我胸腔怦怦跳动的心脏)…” 穿透横膈膜的疼痛让崔滢再次停下来,深深地吸了口气, “Think I want it to stay(希望这爱意能永驻我心)…” 只这一句,她忽然觉得那个铁家伙穿透了她的胃。 “Rapunzel,长发公主,或者老天爷,谁都好,再给我一点点时间吧……让我完成,让我给她把这首歌唱完……”崔滢几乎是在祈求,拼尽自己最后的力气,唱出的声音,却不自主地低下去,大量的血,从她嘴里涌出来。她感觉那个铁家伙毫不留情地顶上了她的食道,然后继续向上。 “City of stars(星光之城啊), Are you shining just for me(你是否只愿为我闪耀)? City of stars(星光之城啊)……” 歌声似断未断之际,尖锐的穿刺杆,带着浓稠的血和内脏碎片,旋转着从崔滢的嘴里钻出来,把她的嘴大大地撑开了。 崔滢一下子觉得好遗憾,她知道自己再也没办法唱完这最后一句了。 她听见柳婷婷的琴声停下来,她听见身边的红玫瑰有些粗重的呼吸,她甚至听见树梢的高处似乎有人轻轻地叹息,然后她听到了一句歌声: “You\u0027ve never shined so brightly(我感受到了你从未有过的闪耀)。” 这个飘渺的收尾让穿刺杆上的崔滢的眼睛几乎瞪裂了,她张着眼睛,看着唱完这最后一句,然后一下子瘫软下去的月儿,心里仿佛被打了一拳。 崔滢忽然想放声哭出来,但却只能无声地流下更多的泪,和血混在一起流下去。 “噗嗤!” 一声轻响,崔滢平坦的小腹上忽然出现了一条细细的口子,然后,那台机器里传来一阵巨大的吸力,让她觉得腹腔里忽然变得空荡荡的。 是什么抽空了她的内脏,她没有去关注。 被穿刺杆固定的身体开始调整角度,她也没有去关注。 周遭开始热起来,她还是没有去关注。 她就那么被挑在穿刺杆上,眼睛只盯着那个如月的白衣女郎看,看着她拒绝红玫瑰的搀扶,看着她挣扎着自己撑着地站起来,看着她抬起如雪的皓腕用手背擦了泪,看着她咬着牙笑着看向自己,看着她的口型: 当然,月儿在说那句话: “老公,生日快乐。” 红蝶 “小凌,咱们这是去哪?”副驾驶上的红蝶问着,看着伍凌打了一把方向盘,让车拐下了高架桥的匝道。 “怡红快绿的一个特殊party,”伍凌微笑,“既然是替你当这个平台的话事人之一,总还是要做点事情。” “能有多特殊啊?”红蝶倦倦地伸了个懒腰,“还不就是人在人上肉在肉中。” “假面慈善飨宴。”伍凌拢了拢栗色的短头发,“我的一个好朋友过生日,请怡红快绿的一些高级会员来吃烧烤,衣服可以脱但是面具不能摘的那种,条件是,每个吃到肉的人,要负责捐助一个孩子读完大学。” “什么肉,这么值钱啊?还神神秘秘的……”红蝶伸了伸舌头,声音却忽然干涩了一下,“难道……也是‘天鹅肉’吗?” “她很漂亮,唱歌也很好听……不过,不是天鹅,是黄莺。”伍凌微笑,然后转头看向红蝶,“小蝶,你也经历过,不是吗?” “嗯。”红蝶点了点头,“到现在,有时候做梦,还会梦到那次的事情……不说这个了,伍凌,我问你,今晚你会吃吗?” “或许,”伍凌眨了眨眼睛,“至少好朋友的生日我要到场,然后帮她完成她想要的,而且不管吃不吃,我也想借机会做点慈善。” “慈善吗?哦,也对,你自己也是……小凌,你说,如果你赞助的学生,一点点加速,开上社会这座高架桥,然后,却走着走着,在小半程就下桥了,就像你、像我、像天然姐,你会怎么想?” “不知道,实际上我蛮怕的,但也很想去问问我那个一直没找到的姐姐,可惜这辈子到死可能都找不到她了。”伍凌苦笑,耸了耸肩膀,“不过我相信,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每个选择的背后也都有原因,没法评判,但是我希望每个人都活得有价值,也随心所欲一点,至少现在,我觉得我有资格说这句话了。” “是吗?小凌,其实……”红蝶忽然想对伍凌说点什么,这是她今天晚上第二次想对伍凌说这件事情,但是还没等她说出口,伍凌就已经又开口问,“小蝶,那你呢?会吃吗?” “会,虽然我很大概率会吐。”红蝶咬了咬牙,把那句要说出来的话暂时吞回去,“不管什么理由,慈善也好什么也好,打着这些冠冕堂皇的幌子去吃这种肉那些人,都该死。我把那肉放在嘴里,是给我自己做个标记,因为我也该死。” “Damn it,红和绿,你们还真是心有灵犀。”伍凌用手指敲了敲方向盘,“你们真的很默契。” “什么意思,我不懂。” “今天这个Party,也是Miss Emerald的一次实验,不过,在这个场合下她可能更希望被叫做Princess Tiana。” 红蝶皱了皱眉,她隐约明白了一点伍凌的意思,但是她忽然懒得想,她今天忽然想多捐一些钱出来,而且她忽然很想在人群之中脱光衣服做一条母狗。 那种肉,吃与不吃,对她已经不重要了——该做的都做,该说的都说,该发泄的都发泄,然后,该死的…… “嗯,伍凌,如果你有多余的面具就给我一个,至少今天晚上,咱们一起戴上面具,脱光衣服,一起放纵一下,今天我要多喝点酒,然后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情。”她咬了咬牙,暗暗地在自己大腿上狠狠掐了下。 “好啊,很久没一起了,这里也是个好地方……无论是音乐,酒,招待,还是那里的洗手间和小单间。还有,我的那个创意,就是在这里诞生的。” “哦?是吗?告诉我,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莺燕轩。” 伍凌把车停下来,摸了个面具递过来,“还有,你应该会愿意见到这只黄莺的爱人,同样漂亮的一只白燕子。” “是吗?”红蝶抓过面具戴在脸上,“我现在只是想喝酒,也想做爱,还有点想杀人。” “嗯,我知道,那只燕子调的酒很棒,而且,”伍凌晃了晃手里的小黑人,“告诉你个秘密,她是最后一个小黑人,这也是那只黄莺拜托我的事情,哪怕有一线希望,那只黄莺希望她的爱人能替她活下去。” “也告诉你个秘密,”红蝶把腿从车里迈出来,“今天早晨我就听过那只黄莺给她的白燕子唱歌了。” “My Fault, 我该想到小北今天早上会带着你和那头牛来的,所以,我也省得给你介绍这一对的名字了。”伍凌锁上车,摇了摇头苦笑,“让我猜猜白天时崔滢给月儿唱的是哪首歌……La la land?” 红蝶没说话,自顾自地把那间酒吧的门推开了。 崔滢 很热,却也很冷。 很胀满,却也很空虚。 崔滢的眼睛眯着,她几乎已经看不见什么东西了,唯一能看见的,是在她身边的月儿。 穿刺杆的尖端从嘴里伸出来,她的嘴被大大地撑开,说不出话。鼻子里,有淡淡的肉香冒出来。 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在出汗,却不知道流下来的是汗水还是体内的油脂。 吉他的声音如水,旋律很熟悉,那是《英俊少年》里的一首老歌,不过节奏却比原唱慢下来好多,稍稍带了几分伤感的苍凉。 柳婷婷说那个小提琴家谢楠很少写吉它曲,但是这曲子的确是谢楠改写的,或许是为了某个弹吉他的朋友。月儿很喜欢这首曲子,她自己也很喜欢。 而且,这也符合她现在的样子。 最后一首歌了。 “Letzte Rose in unserem Garten(园中最后一朵玫瑰), die verborgen im Laub ich fand(悄悄的藏在枯叶之中), willst noch immer auf Sonne warten(仍然等待着阳光), doch der Herbstwind weht uebers Land(然而秋风已掠过原野)……” 她看到自己站在学校的领奖台上,校学生会主席,学院之花,一等奖学金,学院第一名,看到男同学的爱慕和女同学的艳羡。开心吗?当然,但是不够——万众瞩目的她,眼睛却只是盯着角落里那个长头发姑娘,那个在食堂边捧着饭盒的她,那个对着墙壁打壁球的她,那个有一双雪白手腕的她——藤校?开玩笑,没有你在身边怎么行?但是就在这里向你表白吗?不,见证的人还不够多。 ——崔滢,要忍耐,你要给她最好的。 “Laengst verwelkt sind alle Blumen(所有鲜花早已枯萎), all die Pracht ging laengst dahin(所有绚丽已随风而逝). Letzte Rose in unserem Garten(园中里最后一朵玫瑰), so alleine musst du verbluehn(你只能独自枯萎)……” 她看到自己从李延的床上爬起来,穿上衣服——第一次很疼,处女果然是会出血的,蛮舒服,但是,月儿,不如你。征服这个男人很简单,他看重的我其实并不在意,我知道他是馋我身子,而这样我就可以排除一切不公平,站上最后的舞台。因为我是我,到了那里,我就一定是冠军。 当着全国的观众说出那句话的时候,身边男人的表情和她脑补的一样精彩,但是她顾不上去看。 ——你躲在哪里?你哭了吗?不要紧,我会一直在这里等你。 ——崔滢,去找她,你要给她最好的。 ——谁的手在我皮肤上摩挲?不烫吗?我的身体可能快要被烤熟了? ——废话,还能有谁,江馨月,当然是你,你要帮我涂上烧烤酱,身上腿上胸脯上,今晚,我的皮肤会是最美丽的颜色,你的作品。 ——好舒服,真的好舒服,最后一次的温存,是这样吗? ——我的肉会很好吃,别人我不管,你尝一口就够,当然我希望你能多吃点。 ——崔滢,要加油,你要给她最好的。 ——婷婷在弹间奏了,崔滢,你还能坚持多久? 她仿佛看到了装修好的莺燕轩,看到了小庐旁边黑发如瀑皓腕如雪却红着眼圈的白衣女孩。 ——果然,你来了,看我给你准备了什么?你说过想要开个小酒馆,你来调酒我来唱歌,都是我自己赢得的,给你的礼物,还有我自己。 ——你喜欢在宾客盈门的时候和我躲在洗手间里做爱,在外面放上一块“清扫中暂停使用”的牌子,所以,这里的卫生间可以很多,最上面最大的一间留给咱们俩。 ——崔滢,她来了,你要给她最好的。 “la la la, La la la……” 她仿佛看到了电影散场后最后留在座位上的那两个女孩——长头发女孩伏在红头发女孩肩头啜泣。 看完《la la land》,你哭了好久。对不起,我看了你的日记,我没时间跟你道歉了——你说Mia和Seb的人生原本就该是电影里的结局,虽然伤感,但她起码得到了真正的幸福——你想做什么?自己假装事故死在一场绞刑派对上吗?想这么逃开,不可能的。 没关系,我也可以是冰恋者,甚至比冰恋者还过分。虽然看起来很可怕,但是想到是给你,我就觉得这样才完美。 人总要做一些疯狂的事情,哪怕再来一次也是。 我不现实,可是我想要幻想中的第三结局,不要事业成功,不要音乐剧,开一个Seb and Mia的小酒吧就好,到老,或是到死。虽然只是幻想,但是想想也好。 是我没做好,是我让你没信心,但是,起码,我要给你最好的。 “Laengst verwelkt sind alle Blumen(所有鲜花早已枯萎), all die Pracht ging laengst dahin(所有绚丽已随风而逝)……” 婷婷的嗓音真好啊,这个华彩的长音,熟悉而独特。 崔滢想着,感觉身体开始麻木,最后一点精力似乎也要离开,身体似乎越来越轻。 “ERS0620,序号是你的生日,一次性的机器,只给你自己用,完成你自己的梦想,所以我会验证你的指纹和DNA……会有特别的礼物给你……穿刺杆可以探测你的生命体征,在生命体征消失的临界点,会把你的头颅切下来,我知道你想把你的头给谁。” 和长发公主的聊天记录,我没关闭,你看见的时候,我能看到你的诧异和释然。 当然,还有没告诉你的,我答应了Tiana,那个疯狂的女人,用我的肉体,帮她做个实验。她叫我什么,Merida?因为我的红头发吗?还是说,我这样做是勇敢?也好,其实我无所谓,而且,月儿比我勇敢多了。 月儿你说什么?一起走吗?当然好,但是我没敢告诉你我舍不得看你吊死在我眼前,你不知道昨天晚上你挂在丝袜上的时候我多担心。不过伍凌真是天才,十个小黑人,给了完美的解决方案。 月儿,现在我不怕了,我会坐在窗台上看着你走到最后。割开的手腕,是记号,咱们的血,会成为手腕上的红线,把咱们拴在一起,天堂或者地狱,不分开。 还有…… “Letzte Rose in unserem Garten(园中里最后一朵玫瑰), so alleine musst du verbluehn(你只能独自枯萎)……” 柳婷婷最后的高音有几分忧郁。朦朦胧胧地,崔滢觉得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轻。隐约间,看见一只黄色的小鸟从树枝上飞下来,在月儿身边盘旋了两圈,然后飞上天际。 我飘起来了吗?穿刺杆弹出的刀刃是怎么回事?我的头?烤熟的身体,貌似比活着的时候小了一圈呢。 几片肉换一个孩子上大学,我的肉会是什么味道?真的会好吃吗?好好奇,想尝一口。 月儿,别哭,替我多吃一点,那是我,没关系的。 婷婷,小凌,星儿,还有其余的几个小黑人,帮我照顾好她,其实,她很坚强。 知道吗,江馨月,其实十个小黑人是有后门的,我希望你能来,但我更希望通过这个游戏能让你活下去,带着我一起。 今天之后,咱们俩就是一个人了…… 崔滢,这个生日很快乐,该满足了…… 崔滢觉得自己的身体一下子飞起来,最后一刹那,她又看见那只黄莺了。 柳婷婷 “又一朵花谢了,这个夏天,究竟谁会是最后一朵玫瑰呢?……” 放下吉他的时候,柳婷婷忽然有些怅然——这种感觉好像是鸦片。她不知道昨天下午她为什么心血来潮,直接来问滢姐生日party上的安排,甚至直截了当地问她是不是准备去死了,然后在这个红头发女人诧异地肯定答复后,在那天晚上回到这里和双胞胎吃晚餐时,终于告诉她自己会来参加。 ——或许,这也是滢姐的生活方式。 现在崔滢的头已经被摆在旁边,嘴巴合上了,表情显得平静,却带了一点点骄傲和不舍。烧烤架上,那具无头的女人躯体已经变成漂亮的金黄色,夜风里,淡淡的肉香和地上的血腥味道弥漫成一股奇特的香氛,柳婷婷忽然觉得那种淡淡的血腥味有点让自己着迷。 如果有一天我想了,我一定不会做最后一个。 还有,我也会给自己唱这首歌,但是会是英文版。 柳婷婷想着,看见月儿拿起了刀走过去,表情平静得让她都觉得有点可怕。她又看见站在月儿身边的星儿,更惊诧于这个之前平平静静看着好朋友切开肚子的圆脸女孩为什么会在这一刹那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正发愣间,肩膀被一只手轻轻一拍,她回过神,看见杨梦菡黑白分明的眼睛。 “婷婷,你刚才说到的谢楠,是谁?”这个始终冷冷的披肩发女郎的声音里难得的有几分急切。 “著名的小提琴家,很棒,也是很漂亮的一个女孩子,”她说着,接过侍应生递过来的面具,带上,“我是她的崇拜者,刚才那段吉他的变奏,就是她写的。” “怎么才能见到她?”柳婷婷感觉自己的手被杨梦菡握得生疼,她很少看到杨梦菡这样激动的样子,于是她指了指烤架上那个已经变成金黄色的女人身体,“滢姐现在说不定就在和谢楠谈她改编的那首曲子了。” “谢楠,她,难道……”杨梦菡的眉毛皱起来。 “前天晚上她跳楼了。我在她家楼下,看着她落下去的。”柳婷婷吐出一口气,眼睛环顾。 院子里的人多起来,男男女女,都带着面具,争先恐后地扫二维码,然后开始围着烤架上的女人身体,拍照,切割,举杯,脱下身上的衣服。 男人硬挺,女人湿润。 她看着陈星擦了擦眼泪端起酒杯,看着陈星旁边那个戴着眼镜的短发女孩子欢笑着脱下身上的衣服,把洁白光洁的躯体肆意地展现在草坪上,看着摇摇晃晃从门里走出来的长辫子女人。 “果然,她也来了。”她自语。 “你说谁?” “孙莉,那边梳着长辫子的那个女人,她的舞跳得很棒,是谢楠的好朋友……” “她姓……孙吗?”杨梦菡水汪汪的眼睛睁得好大,声音微微有点发颤,“真的?” “当然……”一个带着面具的男人走过来,柳婷婷忽然很想要,她甩了甩长长的大马尾辫,手却握在那条勃起的男根上,“怎么?这对你很重要?”她问着,随手把自己水洗布裤子的裤扣解开了。 杨梦菡 “没事……”杨梦菡嘴里敷衍了一句,没有再去打扰那个已经放下吉他开始放浪呻吟的马尾辫女孩子。 更多带着面具的,衣冠楚楚的人走进来,男人多女人少,各自掏出手机扫了二维码,确认付款之后,再拿着刀叉走过来,开始切割。 割开已经烤得金黄的皮,片下带着脂肪的肌肉。 那个金属烤架开始慢慢地崩解,而那个无头躯体,也逐步地露出骨头,开始不成人形。那具残破的身体旁边,有杨梦菡丢下的一朵红色玫瑰。 只是,杨梦菡记得,在一开始时,那只黄莺的爱人走过来,猛地灌下了一整杯冻透的Vodka,然后拿起餐刀,割下了那两个穿着小铃铛的乳头,还有那两片紧紧包裹着穿刺杆的阴部的肉,放在那个盛着爱人头颅的铁盘里。然后,似乎有一个穿着绿色T恤的小麦色皮肤女人对她说了几句什么,她没有说话,只是苦笑了下,然后默默地走进去,再也没有出来。 而那些吃了肉的人,开始袒出乳房或者露出男根,在草地上,在那具已经渐渐不成人形的身体旁边放浪地做爱。 杨梦菡似乎觉得有些人的身体很熟悉,有刚刚见过的,也有很多年之前见过的。 她真的不知道,这场生日宴会会给她这么大的收获。她的掌心已经浸满了汗水,紧紧捏着手里那个水晶瓶子。瓶子里,红、黑、白三种颜色,渲染出诡异而瑰丽的光芒。 树梢上,有鸟儿叫。不远处,那个留长辫子的,叫做孙莉的女人已经骑在了一个男人身上开始蠕动,嘴里发出呜呜地悲鸣声。 然后,音响里开始响起一首有些悲伤的老歌,唱歌的男人声音宽厚而独特。杨梦菡记得她小时候似乎听过,但是她已经不记得那歌词的意思。只是,她忽然觉得自己的血有点热。 于是她也终于带上了面具,然后,一下子把距离她最近的一个男人扑倒了。 …… “L’amour, cette ile sur la mer amere(爱情是苦海里的岛屿) Y viens, on penseras a la terre(登上它你又会幻想陆地) L’amour est un arc en ciel(爱情是那天上的彩虹) Après lorage, il est assns parei(风雨之后才现出美丽) L’amour est un jeu ou l on poursuis(爱情是场追逐的游戏) Se rencontre et separe par hasard(规则就是时散时聚) L’amour, ce sacrifice partage(爱情是次公平的给予) Sans souffrir qui peut savoir la joie(没有痛苦就没有欢喜) L’amour, une arche dans mon coeur(爱情是心灵的火炬) Quil faut etre deux pour le voir briller(它必须由两颗心共举) Si toi, tu prends la flamme(如果有一颗心啊) Quavec le flambeau tu disparails(决然离开把火炬带去) Dans les tenebres lautre restera(另一颗心儿将会黑暗) Et la-dedans il souffrira(并在黑暗里忍受痛苦) Jusqua la mort(直到死去)” (第三章完) 第5章 第四章 咏叹调 致 谢 我要感谢某个人给我播下的那颗种子,因为那颗种子,我有了你。 我更要感谢你,选择了我,让我真正成为一个女人。 虽然时间很短,但是我很荣幸和你在一起过,体验你在我身体里的日子。 虽然我对你并不好。 但是我永远难忘那段日子,但同样,一辈子也不会再有。 希望你能原谅我,也希望你能过得好,无论你现在在哪里。 谢谢WQQQ,在我第一次写出这个故事时不断的鼓励我,开解我,虽然现在已经断了联系,但是我还怀念那个时候。 谢谢微冲,在我第二次面对这个故事时支持我,体谅我。 还有,H,谢谢你,谢谢你在我那些醉酒之后哭泣绝望呼唤的时候的回应我,抚慰我。谢谢你的故事,还有诗,谢谢你让我一点点能够面对,然后走出来。 为了你们,我会把这些写下来。为了你们,我会努力地爱自己。 雷,我会加油,好希望能听你叫我一声。 H,我爱你。 -------------------------------------------------------------------------------------------------? 我相信我的听众 ——天空,还有 海上迸溅的水滴 它们将复盖我的一切 复盖那无法寻找的 坟墓。我知道 那时,所有的草和小花 都会围拢 在灯光暗淡的一瞬 轻轻地亲吻我的悲哀 ——顾城《简历》? ------------------------------------------------------------------------------------------------- 写在本章之前: 这是故事的第四章,一共九节。时间上,是整个故事发生的第三天白天,从凌晨到黄昏。 有些事情,做起来可能很容易,但是下决定会很难。仿佛在身体上重重地割上一刀,割到血肉外翻,却永远不会愈合那种。每次都很怕写到这一章里的部分情节,很怕很怕,怕到浑身发抖。但每次都会写,有些事情注定是要自己承受的。自己犯的罪,总要自己背。 好在这章里面还有别的——尊严、承诺和友情,可能很傻很天真,但是我相信这都是人生最可宝贵的东西。 这章是《咏叹调》,在题目上花了点小心思,每个题目,都是一部电影或者一首歌的名字。选取的原因,我都写在注释里了。 ------------------------------------------------------------------------------------------------- 特别提示: 本文内容含有色情,虐待及杀戮情节,可能引起部分读者不适,若有冒犯,先行抱歉。未满18岁或不具备自控能力的读者请勿阅读。 本故事内容纯属虚构,如有雷同,实属巧合。 ------------------------------------------------------------------------------------------------- 目 录 4.1 Mulholland Dr. 4.2 Tangled 4.3 Elysium 4.4 Right Here Waiting 4.5 Auld Lang Syne 4.6 The Shape of Water 4.7 La aquoiboniste 4.8 Yesterday Once More 4.9 那些花儿 [newpage] ? [chapter:4.1 Mulholland Dr. 穆赫兰道] 江馨月 江馨月的脖子已经套在那条套索上不知有多久了,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醒着还是在做梦。 她踩在凳子上,高跟鞋已经不知道何时踢掉了,原本白皙温婉的面庞涨得通红,乌黑的头发被汗沾湿,粘在皮肤上,衣衫凌乱,一只乳房从领口滑出来,乳头硬硬地勃起。 她的裙子向上翻起来,屁股向后挺着。 透过那扇开着的窗,她能看见那点点繁星般的街灯早已熄灭,甚至天边已经依稀显出一抹鱼肚白。 而那窗台上——就是那个崔滢曾经坐在上面双腿荡来荡去的窗台上,血痕斑斑,淌下来,在地上汇成一汪暗红的小血泊——那些原本鲜活而浓稠的血早已经开始干涸,但依旧那么刺眼。 刺眼到江馨月觉得自己的眼睛很疼,但她还是在看,因为她知道,她的爱人还在那里。 那颗有着红头发的女人头颅就那么放在这个窗台上,笑容很灿烂,眼睛是睁开的,只是稍稍有些浑浊,江馨月觉得她会看到今天自己的一切。 她知道,崔滢会想看到这一切的。 所以江馨月在她的眼前吃了,一向胃口不大的她,今天吃得算是很不少。胸脯、大腿、阴户,每一个她们缠绵过的地方,她都吃了一点点下去。 大概是喝了太多冻透的Vodka的缘故,她感觉自己的舌头很麻木,麻木到尝不出肉质和味道,但她依然知道,这是她一辈子吃到的最好的食物。 当然,也是她吃的最后的食物了。 开始的一个小时,江馨月是把自己锁在房间里的,听着那首悲伤的法文歌,把脖子伸进套索去,然后就这样吃掉了盘子里所有的肉,边吃,边勒,边用力地自慰,把自己的阴蒂几乎搓烂了。 那个时候,江馨月忽然觉得崔滢的一部分似乎和她的身体交融在一起了,当然那时她高潮了,差点踢翻了凳子。还有,那个时候她看见崔滢坐在窗台上,双手撑在身体两侧,两条长腿一勾一勾的,回过头朝她笑,声音明快。 “月儿,好吃就多吃点,其实我只是给你一个人烤的,就像你给我的蛋糕一样,而且,汝之甘饴,彼之毒药。” 江馨月听见崔滢这样对她说,她还听见崔滢穿在乳头上的那两个小铃铛在夜风里叮叮地响。 于是她从那绞环上下来,把盘子里剩下的那两个原本穿在崔滢乳头上的小铃铛珍而重之地收起来,和崔滢一直用来疼她的那条双头的假阳具放在一起,再吻了崔滢那已经冷掉的唇。 她那时忽然打算想再吃一点,于是她打开门,踉踉跄跄地走下楼,但是片刻,她就逃回来。 因为她看见了那朵已经被不知多少人践踏过的,已经碎成一片红泥的玫瑰,还有那台已经崩解成一堆废铁的ERS60620,还有…… “知道吗?Merida很勇敢,她会让这个世界变干净很多,而且她说得没错,你比她更勇敢。”逃回来的时候,她在楼梯口又看见了那个绿衣服的女人,女人戴了个绿色的青蛙面具,正被另一个带着青蛙面具的人压在身下干着。女人那两条小麦色的腿青蛙似地张开着,嘴角挂着白浊的残精,男人的喉咙里青蛙似地咕噜着,嘴里还在咀嚼。 江馨月当然知道那男人在吃什么,现在她也知道这个青蛙公主在说什么了。 但是,重要吗?她其实只是想和崔滢再呆一会儿,或者,就这样死掉。 于是她从这个绿衣服的淫荡女人身边逃开,逃回到楼上的那间卫生间里。 还好,崔滢还在窗台上等她,而房间里还多了一个女孩子。 她没有戴面具。 那是陈星,那个一直表情木木的,却在听到那首《夏日的最后一朵玫瑰》时一下子开始哇哇大哭的圆脸女孩子。 “那朵玫瑰被他们踩碎了。”江馨月还依稀记得那是陈星看见她的时候说的第一句话。 “嗯……刚才你为什么哭?” “没什么,婷婷的歌让我想起了一些从前的事情,还有你们俩也是。滢姐很任性,能有你包容,她很幸福。” “其实你不知道,她是因为我,我现在才知道,很多时候成全人是需要先成全自己的,可是我明白的时候已经晚了。本来我们可以一直在一起的。” “你们现在也是一直在一起的,都好。其实我蛮羡慕你们的。” “嗯……星儿,崔滢……她……好吃吗?” “我想她是烤给你的,而不是烤给我们的……江馨月,你想我现在和你做爱吗?我猜你需要。” 江馨月记得那个时候,坐在窗台上的崔滢笑嘻嘻地朝她点了点头,于是,她把崔滢常带的那条双头假阳具递给了星儿。 之后的事情,她就完全记不清楚了,记不清她用这个姿势在绞索上挂了多久,记不清多少人来插过她,更记不清那些人都有谁。 或许有婷婷和韩露,或许是那带着青蛙面具或者别的面具的男人或者女人,插入她阴道,或者插入她的后庭。 这期间,有人醉倒,有人睡着,有人痴笑,有人走掉。 究竟换了谁在她身后,她并不关心,现在究竟是几点,她也不在意,她只希望身体里的胀满和颈部的窒息一直持续下去。她只是看着窗台上她的爱人,一次又一次强烈的高潮,让她记住,也让她忘记。 她的身体向前探着,努力把重量压在颈间的绞索上,如同她和崔滢告别前的最后一次性爱——多少次的高潮里,她都好想就那么轻轻往下一跳,然后,套在她脖子上的丝袜就可以帮助她追上那个远去的红头发女孩子的脚步。但是,每当看到窗台上的她,她都会控制着自己停下来。 江馨月始终能依稀看到崔滢坐在窗台上看着她笑,双手撑着窗台,两条长腿交叠着垂下来,荡啊荡的很惬意。她觉得自己仿佛在打秋千,颈上的丝袜就是秋千的链子,而每次到顶点,亦即高潮来临的时候,她都可以凑到那个红头发女人跟前,和她短短地对一次话: …… “崔滢,其实我该对自己有点信心的,更没想给你压力。你知道吗?我其实不需要最好,能和你在一起就行了。” “月儿,我现在知道了,对不起。其实我也只想和你在一起。” …… “崔滢,谢谢你一直照顾我,我知道你想给我最好的。” “月儿,和你在一起我才发现,我原来什么都做不好,都要靠你。” …… “崔滢,其实我最希望你能自由自在地唱歌,不希望你被酒吧的杂事拖得焦头烂额的,所以我总是觉得是我拖累了你。” “月儿,其实我最希望你能不再辛苦,打打球看看电影,我知道你在酒吧打工时受过多少苦,所以我不想你什么事情都亲历亲为的。” …… “崔滢,原来咱们也像那一对老夫妻,到死,才知道你原来喜欢吃面包皮。” “月儿,原来你喜欢吃面包芯,我们天天在一起,我应该主动和你聊聊这些的。这样,或许你就不会去找伍凌帮忙了。” …… “崔滢,你是混蛋,这事情也抢在我前面,你知道我不会拒绝你的任何要求的。可是,你还没走远,我就开始想你了。” “月儿,你是傻瓜,我才不会走远的,我们会在一起,不管我是不是死了,而你是不是会活下去。” …… “崔滢,既然你说都一样,那让我现在就来找你,好吗,然后,咱们重新开始,这一次,不要只为了对方,把自己想要的说出来。” “月儿,还不行,你答应过我的,而且我们已经在一起了,不是吗?” …… “崔滢,好吧我们说好了,我会替你走到最后。不过你不许套路我。” “月儿,我爱你。” …… 这次的高潮之后,江馨月忽然觉得自己似乎清醒了一点,她甚至感觉到背后又换了个人进入她的身体了。 但她其实并不想要清醒,因为她好怕清醒了就再见不到崔滢了,于是她身体进一步压下去——雪白的脖子上,残忍的紫红色勒痕已经变得有些发黑了。 她感觉身后的人从后面拉住她的手腕,触手柔软,是一只女人的手。然后她的手被那只手捉住了,牵引过去,指尖依稀触到身后人翘挺的乳尖,她本能地摩挲,然后听到身后女人轻轻的呻吟声——有些熟悉,但是她懒得想。 今天的party,面具下面的熟人不会少,是谁其实都无所谓,她更喜欢的是在她阴道里大幅度出入的硅胶阳具。 “用力……给我……让我死掉……”江馨月开始大声呻吟,一线晶亮的口水从她唇边垂下来。 “那就给你。”身后女人的声音很清脆。 江馨月忽然感觉反剪在背后的手里多了个什么东西,然后,握着她手腕的那只手便放开了。她把手放到眼前,手心里,赫然是一个黑色的人偶,脖子上勒着绞索,夸张地笑着,脚心里有和崔滢那台机器一样的长发速写和ERS字母,还有一个阿拉伯数字1。 ——小滢,你看,这是我的……单程票…… 江馨月一下子猜到了后面的人是谁,而她的身体却不受控制地开始激动起来,手里紧紧握着这个小东西,然后便是不由自主地开始高潮。身后的人似乎把她完全看透了,也恰如其时地用手按住她纤细的腰肢,开始加大抽插的速度。 平坦的小腹和挺起的臀峰相撞,发出“啪啪啪”的声音。 “伍凌……干我……用力干我吧……我好想……再高潮……见她……亲亲她……亲亲小滢。” 江馨月的声音有些含糊,她觉得自己神智又开始迷糊了。她尽力地把身体向下压,让脖子上的绞索深深勒进喉咙里。恍惚之间,她看到一个身穿湖蓝色吊带衫,带着面具的娇小女人从自己身边走过去,径直走到窗台边,然后捧起那颗头颅,送到她面前来。 依稀之间,江馨月看到这个穿湖蓝色裙子的女人脖子上的咬痕和勒痕,看到她雪白胸口上血红妖冶的蝴蝶纹身。她觉得那个蝴蝶纹身有点熟悉,但是,当爱人的头颅与她口唇相对的一刹那,她便什么都顾不得了。 她张开口,便吻在崔滢那半张的嘴上——爱人的唇有些干裂,口腔里被穿刺杆磨破了,带着淡淡的血腥和一股烧烤的气味。 “小滢……等着我……”她在心里对崔滢说。 然后,她眼前一黑,身体一软,终于一下子从凳子上跌落下去了。 苏耘 “长发公主,你又熬夜做图了?” 肩膀上被人重重地一拍,苏耘打了个激灵。她抬起头,恍然间发现自己正在自习室里,大张绘图纸摊在面前。面前垂下来两条秀美的长腿,荡啊荡的,腿的主人坐在课桌上,是个有着一头齐颈红发的高挑女孩子,眼睛很亮,笑嘻嘻的。 “咱们……见过吗?”她推了推鼻梁上厚厚的近视镜。 红头发女孩子不置可否地笑笑,双手一撑,从课桌上跳下来,手拂过苏耘那头如水的齐腰长发。 “苏耘, ERS0620的特别设计真的很好,谢谢你。” “哦……”苏耘用力晃了晃头,这个机器的型号她似乎很熟悉,但就是想不起来。于是她低头,开始哗啦啦地翻面前的那一大堆图纸,却看到上面画的是一套镂空的舞蹈服,而下面一张,却是一堆电极和电线。 苏耘懒得再想,也懒得再找了,于是她抬起头,拿了个橘子给那个红头发女孩:“生日快乐,吃个橘子。” 说完这句话,苏耘自己也有些莫名其妙,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说,不知道为什么她会知道这个女孩子今天过生日。 不过显然她猜对了。 “谢了,抱歉没请你来参加party,抱歉了。”红头发女孩眨了眨眼,塞了片橘子在嘴里,把上身伏到桌子上,“你的橘子不错,我的烤肉也蛮好吃的。” “你身材真好。”苏耘看着女孩黄色T恤衫领口处深深的乳沟,忽然觉得身体有些发热,不自主地把两条腿夹紧了。 “我喜欢你的头发,长发公主。”红头发女人忽然把她的黄T恤脱了,跳出来的两只乳房上各穿了一个小小的铃铛。她放肆地舔了舔嘴唇,伸手拢住苏耘的后脑,把柔软的嘴唇贴上来,那两片嘴唇潮湿而温热。 苏耘开始发抖,不由自主地张开口,把舌头探出来,伸到那个红头发女孩子口腔里——两条舌头开始相碰,她感觉红头发女孩的舌头很柔软,缠在她的舌头上,一点点地摩擦,挑逗。 她们似乎吻了好久,苏耘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女孩子压在身下的——图纸去哪了,她不知道,她们似乎也不再是在自习室里,而是俯卧一张舒适的床上——自习室里不应该有床的。 她只知道她那个不知道名字的女孩此时正赤裸着伏在她身上,用阴毛在她腿上扫过去,用乳头的尖端在她背上划圈。 她有点好奇那女孩乳头上的小铃铛去哪了。 “好舒服……” 苏耘开始呻吟,抬起屁股,轻轻摇晃着,把腿也分开了些。 黄色文学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免翻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箱:bijiyinxiang@gmail.com 女人的手开始放肆,肆意地抚摸她的大腿根,轻轻撕扯她蔓延到大阴唇上的阴毛,然后开始用指甲轻轻滑过她的屁股,最后,索性捻起她齐臀的长发,用发梢在她春水横流的穴口挑逗。